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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裕|拉郎】一只小天使 05

*织田裕二x中岛裕翔|三村修治x臼岛来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更个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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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三村认为,他家里的天使至少应该为去了教堂也无济于事表现的稍稍低沉一些。不过他确实也这么做了,来未回到书房,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而不是立刻跑到书架旁,抱着三村给他买回的《梦中的圆舞曲》漫画全集拆开。


但是他的低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事情在这个深夜发生了变化。


在快要转钟的时候,还在书桌前忙碌的三村有资料要查,于是他从书架的角落里找出了一本冷落很久的图书,书皮像是硬质的辞典,三村把它从书架里抽出来的时候,有一样东西闪着一点细碎的光,随之掉了出来。


那件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听上去就像金平糖撞在玻璃瓶里。


三村被这清脆的声音所吸引,低下头,他看见了一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来未一直在找的魔杖。


要用他见过的东西来形容的话,长度就像是一根交响乐的指挥棒,只是不会有哪一根指挥棒尖尖上点缀着一只小翅膀,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是动漫里魔法少女的魔法棒。


三村把那根魔杖捡起来,越看越觉得神奇,虽然他不知道这根魔杖是怎么掉到书架那么里面的角落的,而这本书还能在里面有一根魔杖的情况下好好的卡在书架里,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要查的资料了,三村拿着魔杖抖了一下,上面掉下了淡金色的小光点——它看起来百分之百是根魔杖没错了。


三村跑到已经熟睡的天使身旁,掀起了他的被子。


“来未,醒醒,这是你的魔杖吗?”


“哎……?”还未清醒的天使粘粘乎乎的把脑袋从圣经枕头上撕开,当他迷迷糊糊的用力看清眼前发着微光的小魔杖时,一下子跳了起来。


而后他热泪盈眶的在三村面前捂住胸口,跪在沙发上,以天使的最高礼仪对三村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


找到魔杖这件事对来未而言是不小的振奋,效果约等于他一天喝了不知道多少瓶姜汁汽水,他对这根魔杖爱不释手,三村早上去上班前,看到天使窝在沙发上睡觉,怀里还抱着他发着光的小魔杖。


这样一幅温暖又安详的画面让三村觉得,这只天使似乎真的有祝福祈祷,保佑家宅平安的功效。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告诉他,天使的乖巧全都是假象。


三村去地铁站的路上就觉得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盯在他身上,这道视线从便利店的角落里来,从小巷的拐角处来,从车站的站牌后方来。


但是等他停下脚步转头想去搜索这一道视线的时候,身后却一切如常。


虽然他常常和各种出现在电视上的人合作,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不可能有跟踪狂私生饭这种东西,这么说,这一切应当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当列车进站,三村等待着列车开门的时候,却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一簇白色的羽毛——


“不是吧......”


那只天使从他家里跑出来了,并且跟他一路来到了车站。就藏在自动贩卖机的后边,那只天使藏住了自己,却忘了自己的翅膀。而且那对翅膀还不安分的动来动去,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避开上班高峰时期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潮。


明明谁也不会看到他,谁也不会触碰到他。


幸好,谁都看不到他。


本来是高危等级的意外,却因为天使的特殊性质下降到了红线以下,三村深吸了口气,走到天使旁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了没人注意的角落里。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天使被他吓了一跳,翅膀炸起了毛,待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是三村时,便放松下来,但是又因为偷跑出家门被当场逮住,露出了他所熟悉的有点难为情的表情,“我想跟着三村先生......”


“跟着我?为什么?”三村不解,随后他的表情紧张了起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翅膀痛吗?还是发现什么了?”


“没有,”天使连忙否认,他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想跟着三村先生……”


“嗯?”


三村等待着他的下文,天使却不抬头看他,而是摸着自己的牛仔裤,手指在布料上摩挲着。


“我不可以到外面来吗?”


“也不是不可以......”三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限制一只天使的人身自由,他解释道:“但是……如果你想出门的话,晚上,或是周末我都可以陪你,你一个人到处乱跑,迷路了怎么办?而且外面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一点……”


电车恰好在此时进站,于是天使被列车掀起的风吸引了注意,他看了看列车,又看了看三村,竟然反客为主,不顾还没反应过来的三村,拉着他的手走到车门前,然后他们顺势被势不可挡的上班族们一起挤进了车厢。


三村和天使一起被人潮拍在了里侧的车门上。


“三村先生……”


天使的后背贴在另一边的玻璃上,看着眼前沙丁鱼一般的车厢,眨了眨眼睛。


他从未见过这种架势,他现在动弹不得,要不是三村支着手臂,稍稍为他撑开了一小块能呼吸的空间——但也仅仅是能顺畅呼吸而已,他无辜的举着手,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翅膀,都被三村框在手臂里——他说不定就快要窒息了。


可他们的身体还是贴的那么近,近到在周围的人眼里,只是一个穿着针织衫的可怜男人趴在车窗上,看起来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


但是他的怀里有一只天使。


天使的睫毛很长,他呆愣的眨眼睛的时候,仿佛有痒痒的触感扫在三村脸上。三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这只天使,他不由得想,除了他的相貌很对得起天使这个身份之外,近在咫尺的皮肤的状态未免也太完美了......


列车转了个弯,天使稍稍受到了惊吓,睫毛颤了颤,像只被提起耳朵的兔子,但他被信赖的人抱在怀里,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而是呆呆的,又在不抓扶手也不会摔倒的车厢内环视了一圈,最后,注视着三村的眼睛小声感叹道:


“三村先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三村在天使亮晶晶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他把目光从天使脸上移开,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也压低了声音,用尽可能不被旁人听到的音量在天使耳畔说道:“所以我说……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不要乱动了,站好。”


天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三村先生……”


“什么事?”


“我可不可以把手放下来?”


三村偏过头,看到天使像投降一样举在脑袋旁边的两只手,他已经这样维持了两站路,周围挤到如果来未把手放下来,就只能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将是一个近似于拥抱的姿势,但三村向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温和的男人,他理解了天使的难处,“......放下来吧。”


天使松了口气,把手轻轻的搭在了三村的肩膀上,然后他笑了起来:“感觉像在跳圆舞曲一样。”


三村被他的乐观逗得有点想笑,但一个男人在拥挤得喘不过气的车厢里忽然发笑着实有些吓人,于是他的笑意只从堪堪从眼睛里露出来。


“先不说这个,”三村凑到天使耳边,“你今天跟着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这是因为......”


天使无处可逃,也无处躲避三村目光的直视,于是,只好垂下眼,有些磕绊的说出了自己一大早做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的原因。


只是,等他说完之后,三村不得不侧头重新打量了一遍天使。


“你想要向我道谢?因为我找到了你的魔杖?”三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压低了声音,“昨晚不是已经道过谢了吗?你还在沙发上向我鞠躬......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是这样的,除了道谢之外,还要有祝福。”天使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那可以等到我下班回去......”


“不可以。”


天使用十分严肃的口吻告诉三村,这是上帝教导过他们的,如果从凡人那里得到了照顾,就要立刻道谢,并挥动魔杖为他祝福,这才是一位天使该做的事情。


“祝福是有时效性的,”天使认真道:“所以我本来想等到三村先生去工作的时候再送给你,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已经出门了。”


“......好吧。”无论是缺氧的车厢还是这番莫名其妙的理论,都让三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竟然是因为这种不像样的原因,但这只天使一直奇奇怪怪,他干脆不再对他们的神明做出什么质疑。


“那么……那么你要怎么给我祝福呢?”三村问道。


天使抖了抖手腕,昨晚找到的那根上面点缀着小翅膀的魔杖从他袖口掉出来,拿在手里,‘叮呤’的响了一下。


“三村先生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三村因为这个近在咫尺的小魔术睁大了眼睛,“我的愿望......哎?等等、在这里?”


“对,在这里。”天使瞪大了眼睛,摆出了决胜前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三村在他的注视下眨了眨眼睛,与满满当当的车厢相反,空荡荡的头脑里一时却想不出什么急切的愿望,便随口答道:“我希望......等下我们可以顺利的从车上挤下去。”


毕竟,在这种可怕的人流量中,要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被车门关在了列车里,不小心失散的话,说不定三村将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在这条线路上来来去去,寻找一只迷路的天使。


“好的,我明白了。”天使举着魔杖在三村眼前小幅度的挥动了一下,几颗小星星闪着光掉进了三村的头发里。他朝三村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


“三村先生,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啊.....谢谢。”三村没有什么实感,但是他也看见了那几颗小星星,就暂且当那是天使的祝福奏效了。


“还有呢?”天使好像玩上了瘾,他的魔杖在手指间转了一圈,笑眯眯的看着三村。


“还有?”三村愣住了,“祝福也可以买一送一吗?”


“对,买一送一。”天使的笑脸扩大了,他当然知道买一送一是什么,这是他昨天从三村的手机新闻里学到的词。


“那......”后面的人忽然挤了三村一下,三村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更艰难,他的胸膛和来未贴在一起,死死撑住车窗才没有把他压到。


“我希望......我希望......”三村深吸了口气,实在无暇把力气分到虚无缥缈的愿望上,他抬起头为难的看着天使,又因为太近的距离控制了一下呼吸,“我希望......怎样都好,来未,你是天使,这些事情由你来决定,好吗?”


天使嘟着嘴,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手腕。


“那......今天,你会有好运的。”


-


实际上,今天对三村来说是十分辛苦的一天,虽然他顺利的拉着来未的手挤下了电车,但是天使跟了他一整天,这感觉就像他的孩子阳一郎还小的时候,彩子有事要出门,他不得不带着阳一郎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虽然阳一郎向来很乖,但是无时无刻带着一个懵懵懂懂却精力充沛的小孩,简直是噩梦般的体验。


虽然这只天使不会闯祸,也不会跟着别人跑掉,但却是另一种层面的心惊胆战。


在电视台的办公室里,来未就像只背后灵一般。


三村去茶水间接咖啡的时候,他跟在后面,去和上层开会的时候,来未就在会议室里转圈——要不是三村拿眼神制止了他,说不定他就要跳到中间的大桌子上去跳芭蕾。


三村一开始是想把他留在办公室里的,但是来未懵懂的眼神勾留住了他,他决定还是把他带在身边,反正一场短会也不过是一个钟头。


冷汗直冒的一个钟头过去之后,三村终于能松一口气,但是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笔记本时,天使又在他背后的小书架上摸来摸去,研究电视台的周边摆件,虽然他动作很轻,实际上无法对真实存在的事物产生任何影响,但三村很怕他搞出电视台灵异事件,急忙抓着他的翅膀把他藏在了桌子下面,往他手里塞了一本警察故事的漫画,来未这才安分下来,他坐在三村脚边,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翻着漫画,间或冒出低低的笑声。


期间,三村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一踏进办公室,就看到天使扒在桌子的边缘,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线仿佛有了实体一般注视着门口,直到看到他回来,才重新捡起漫画翻阅起来。


还有一件最艰难的事情,就是该如何在无时无刻被一只天使贴着裤腿的情况下不露痕迹的吃下医生给他开出的药品。


出乎意料的是,连他的中餐饭盒里放了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天使倒是没有对这件事过多注意,三村背过身,小心翼翼的把一小把药片塞进嘴里,用咖啡冲了下去。


三村回过头,坐在他靠枕上的来未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专心致志的把漫画翻过了一页。他松了口气。


只不过,在漫画看完之后,百无聊赖的天使打起了瞌睡,他坐在桌子下面,听到上面沙沙的翻书声,知道三村正在忙着翻资料,便不想打扰他,而是悄悄挨到了他身边。可是,他安静的看着三村的侧脸,觉得心里暖暖的,回想起了那天睡在三村肩膀上的感觉,就试探性的趴在了他的膝盖上。


三村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他低下头,看到了闭上眼睛的来未,他叹了口气。


在不能乱动,也不能说话的情况下乖乖的在他身边呆一整天,实在是为难这只活泼的天使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如何度过一整天的。想到这里,三村轻轻摸了摸天使的头发。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三村迫不及待的提着包和天使向同事们说了再见。


“抱歉。”走出电视台大楼,三村就挂上了耳机,外面的人太多,这样,和天使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在打电话。


“今天辛苦了,陪我工作了一整天......”


来未在他的桌子底下看漫画时表现的很乖,但是一走出电视台他就开始喋喋不休,从办公室里躺在桌子下面睡觉的实习生说到三村那些头顶上秃了一块的同事们,听到三村的道歉,他笑了笑,“没关系,那是工作嘛,而且,一整天都和三村先生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


天使脚步轻巧,看上去是真的很愉快,“而且三村先生的大腿也睡的很舒服......”


三村顿了顿,故意忽略了那些他不知道怎么接话的话题,为他的合作伙伴们解释了起来,“那是因为这份工作常常熬夜,要想各种点子,用脑过度,”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补充道:“你观察的还真仔细。”


“真辛苦呢,”天使看着三村柔顺的黑发,庆幸的松了口气,“幸好三村先生没有秃头……”


三村顿了顿,虽然他没有秃头,但是却有了更严重的问题。这种话他当然不会当着天使的面说出来,而天使忽然止住了秃头的话题,没头没脑的对他说道:“三村先生,我们去蛋糕店吧。”


“蛋糕店?为什么?你想吃蛋糕了?你可以吃蛋糕吗?”三村问道。


“因为彩子桑给三村先生打电话了。”


“哎?”


话音刚落,三村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打来的。


三村表情古怪的接了电话。


“……去蛋糕店?晚上要去拜访补习班的老师?”


三村看了一眼在旁边表演着小滑步的来未。


“嗯、好的,我现在就去……”


三村点头应下,他放下手机,看着身边得意洋洋的天使,“……你这么厉害的吗?”


可是厉害的还在后面,三村去附近人气最高的西点店买了一盒小蛋糕,店里正好在举行抽奖活动,本来三村是对这种招揽人气的活动不感兴趣的,主要是他过去中奖的经历实在是少得可怜,连想要尝试的侥幸都不太多,他只想拎着蛋糕赶紧回家,却被天使怂恿着,推到抽奖台前。


“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拿你碰到的第二个纸团。”天使在他耳边这么说道。


或许是天使的表情太过有说服力,或许是他刚刚才在三村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神奇之处,总之三村相信了他。


他伸手到彩色的抽奖箱里,拿出了他在箱子里摸到的第二个纸团,打开交给店员之后,店员给了云里雾里的三村热烈的祝贺,而后一个精心包装的,和他刚才挑选的小蛋糕一样的礼盒送到了他手上。


走出飘散着甜味的蛋糕店,外面的天已经有了几分暮色,没走几步,头顶的路灯亮了起来。


三村手上拎着两个礼盒,还觉得这有点不真实,不过更不真实的天使却真实的存在于他的眼前,他在路灯下旁若无人的转着圈圈,漂亮的像音乐盒上的人偶。


他在看着天使,而天使也在看着他,来未在一个优雅的滑步之后跳到了三村面前,他露出笑脸,表情像是考了满分的小学生在期待表扬,“看到了吗,这是因为有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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