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裕】Born To Make History 73
*织田裕二x中岛裕翔
*乐队主唱x经纪人AU
能活一日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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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出于角色的考虑，织田被造型师把头发剪到了贴着头皮三厘米不到的长度，少年A作为一个进少教所比回家还轻车熟路的少年犯，他的头发没机会长得太长。
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睛没了流海的阻挡，就仿佛利刃脱离了刀鞘，看上去就像一只刚磨砺好犬牙的狼。
中岛那天陪着他去定好了造型，他站在织田身后，在镜子里与他漫不经心瞥过的目光相视的那一刻，忽然有种少年A就坐在这里的感觉。
过了两天，广告的成片做好了，UNO发了一份给中岛，另外两位年轻偶像的片段也在其中，代表的人群分别是大学生和刚入职的新晋职员，广告将在下个月月中的新产品发布后投入各大电视台，出现在大街小巷。
中岛在办公室里点开了这条广告，经过特效和剪辑之后，画面充满了跳跃感和新潮的活力，三个人的风格都各有特色，但在进度条的最后，要打出产品广告语前的最后一个多屏镜头，织田向后梳起头发的动作在画面中间。
“哇，帅得都看不出这究竟是谁了。”
阿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中岛回过头，吓了一跳，空荡的办公室里仅剩的的几位同事，都围在他身边，盯着他电脑屏幕上的广告。
“哈哈哈......”中岛干笑了两声，关掉了页面，和各位同事们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天之后，中岛拎起了包。“我们走吧。”
今天是周二，他要开着车带阿明去TBS录「失恋餐厅」的节目。到了演播厅之后，阿明去换衣服，中岛找了个空位坐下，过了一会儿，三村抱着笔记本来到了场内，中岛看见他，站起身向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三村先生。”
“你来了？”三村刚准备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到角落里的中岛，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最近不怎么忙吗？来得很勤呢。”
“嗯，是的......但是怎么也要来看看嘛。”中岛走到三村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之前只要织田一有工作，他就会很忙，忙着到处问候，他其实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从头到尾看完一场节目的录制。
中岛脸上的笑容让三村也勾起了嘴角，“说起来，《柜子》那一集我看了。”
“是吗？”中岛惊讶得抬起了眼睛，真诚的发问，“您觉得怎么样呢？”
“嗯……虽然我早就觉得他很适合当演员，但在《柜子》里的表现还是很让人意外，不亚于有主演经验的演员，而且这一集的收视率似乎也不错，在前两集都是知名演员参与的情况下，数字也没有掉下来。”
笑容渐渐控制不住的在中岛脸上绽开，三村心中动了动，温柔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他现在在忙什么？”
“在拍FUJI电视台的冬季SP，三亿元事件，是当时的真实案件改编。”
“导演是谁？”
“小田正明先生，您知道吗？”
“小田正明？”三村听到这个名字，露出了令人心安的笑容，“他是很优秀的导演，这次工作的成果一定会很棒的。”
没过一会儿，演播厅的灯光亮了起来，开场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三村回到了最重要的监视器后面的位置，节目顺利的录完之后，中岛本来想去和三村说一声再走，可后者刚一起身就被其他的工作人员叫走了。
金牌台本作家果然是很忙的。中岛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翻开，回了几条工作信息之后，却又看着空空的收件箱，往下面翻了几页，可期待的消息一条都没有等来，只好又默默的把手机合上。
阿明换好衣服出来，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中岛的心情有点沮丧，而且，他最近看上去一直心神不宁，就好像无所事事闲得发慌，但又一直悬着一颗心。
“最近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回到车上之后，阿明随口问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哦，你这几天怎么这么闲，从头到尾跟着我们，不用管织田了吗？那个新剧什么的，不是挺重要的吗？”
听到这句话，中岛直视着前方的车流，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他便像委屈了许久一般拖着长音说道：“就是很重要啊……我真的很担心他一个人在剧组会搞成什么样，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吧，可是，他不让我跟着……”
他的语气中颇有些可怜的意味，接下来，阿明就仿佛一个树洞，听中岛倒出了一大桶苦水。
就从织田通过试镜那一天开始，不对，是从他开始琢磨这个角色开始，他的情绪就彻底掉进了那份剧本里。他的感情越来越到位，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每况愈下。
那天，中岛和织田在一起看起了新的剧本。
薄薄的几张纸终于变成了薄薄的一沓纸。少年A拥有了姓名，大场诚（makoto），还拥有了台词。
而在台词中，织田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印证，少年A犯案后去过一次酒吧，在那里，一直喜欢他的不良少女对他说，“你不再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真是难以置信，以前说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被成年人压到床上的镜头。藏在一次矛盾爆发的冲突中，看来，剧本采用了警方“耳环”的证据，用了很隐晦的手法表现他们的关系。
“好厉害……”中岛的眼睛从剧本里抬起来，“你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
“很好理解。”织田头也不抬的说道。
究竟是怎么好理解，却没有给出解释。最近，织田的话变得越来越少，态度越来越冷淡，剧本讨论完后，就让中岛一个人回了家。
他不让他住在他家，甚至不需要他开车接送，他说少年A是骑摩托车犯案的，自己骑摩托车就行了，还让他尽量少去片场，最好不去。
“被你说得…他好像有点魔障了。”阿明拿着烟盒笑了。
“虽然我知道他这样是为了工作，我也知道自己应该理解他，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他……”中岛撇了撇嘴，看上去就像个在被甩边缘徘徊的可怜大学生。
“而且，我也很想见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我每天管他那么多，他觉得很烦呢……”说这句话时，中岛有点底气不足，他细数了一下自己对织田关于烟和酒的管控，觉得都不算太严厉。还有就是，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因为男朋友态度的患得患失，连他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
还好阿明没有嘲笑他，虽然他也在笑，但他似乎是用十分愉悦的心情在倾听他的烦恼，中岛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又给自己打了打气，“……不过，我跟你说了这些，不要告诉他哦，他现在状态很好，我不想让他分心，反正这个SP只拍三周而已，我忍忍就好了。”
阿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满含笑意的打量着自己身边好像拿上了完美爱情故事剧本、却又真实的不可思议的小经纪人，把香烟塞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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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点，正是银座小巷子里的酒吧生意最好的时间，Millionaire年轻的老板站在柜台里，手里抛着一个装了一半冰块的银色调酒器，和服务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时，木质的大门上挂着的铃铛丁零一响，阿明抬起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欢迎光临～”
两名推开木门的小女生压抑着兴奋，在原地牵紧了同伴的手，“啊www阿明真的在这里！”
自从Deps的名气从十八线缓缓往上爬，特别是他在综艺节目上有定期出镜的工作之后，常常会有像这样得到消息的粉丝跑到他的酒吧来碰碰运气。
阿明在她们面前熟练地把调酒器从左手抛到右手，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还是引得门口的女孩子激动得跳了起来。
阿明笑了笑，做了个里面请的姿势，“谢谢你们专程找过来，请进来吧。”
“呀呀呀......真是受欢迎啊……”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阿凉撑在柜台边揶揄起了阿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人喜欢呢？以前你成天在这里坐着，都没人多看你一眼……”
话音刚落，两杯柠檬水重重放在了他面前的托盘上，“快端过去，你还想不想涨工资了？”
阿凉吐了吐舌头，端着柠檬水走开了，阿明弯下腰从冰柜里拿新鲜的水果，刚站起身，眼前出现了一张画着Millionaire水印的杯垫，被贴着亮片的指甲推到桌沿，上面还写着一排电话号码。
抬起眼，刚才进到店里的两位女粉丝中染着深棕色头发的那一位，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外套，坐在了他面前。
低胸的连衣裙凸显了饱满的胸型，她刻意将身体向前倾了些，注视着酒吧里年轻的老板波澜不惊的眼睛。
阿明看了一眼她满怀期待的表情，低头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被头顶经过设计的玻璃灯笼罩着，朦胧得甚至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的不多，但以前在乐队里的时候非常常见，他有足够多的经验应对她们。
他想了想，拿起手边新调好的酒，倒在了鸡尾酒杯里，在杯沿上放了一颗草莓，又擦干净手，拿起笔在杯垫上写了什么，用酒杯压着，推了过去。
“这杯请你。”
话音刚落，放在柜台的手机响了，阿明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来电名称，对紧盯在自己身上的热切视线抱歉的笑了笑，推开柜台的隔断，走到了员工的休息室。
阿明离开后，精心装饰自己的年轻女人欣喜的抽出杯垫，她本以为阿明留下他的是他的电话号码，却发现非她所愿，她的电话号码前面被男人的字迹加上了收到贺卡时会写上的‘To’，电话号码下方签着Akira。
自己得到的只是一张签名。她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获得了满足，她小心地把签名包在了手帕里，虽然有情报说阿明是这里的老板，但他也不是每天都会出现的，她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怎么说也得到了一张签名。
“诶？你说哪里有便宜又差劲的酒吧？”员工休息室里，阿明听了一会儿才搞清楚织田要干什么，之后的拍摄里会有在酒吧里的镜头，考虑到角色的需要——一个常年在酒吧里混日子的未成年小混混会有怎样的一举一动——他要去便宜又混乱的酒吧看看。
“知道倒是知道几家，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阿明说到这里，感觉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完了事情就不打算再走别的过场，忽然想到了小经纪人唉声叹气的模样。他状似随意的问道：“新工作怎么样？”
其实他们都不是会聊很多的人，织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是部还不错的剧。”
“你会这么说还真难得啊，”阿明开了个玩笑。“不过，给你个衷告，虽然认眞工作很重要，但是也要在意一下身边的人啊。”
“什么？”织田没听明白。
“我是说别光顾着拍戏，你看看你最近做的那些事，你的小经纪人已经开始慌了，关心一下自己的小男友嘛。”阿明加重了语气说道。“竟然还需要我来沟通，你们两个都是白痴吗？”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很低的笑了一声，“知道了。”
“还有啊。”阿明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
“什么？”
“便宜的酒吧会卖假酒，你最好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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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的协商会议开完后，正式开拍摆上了日程，剧组的安排是先到郊区去把所有外景拍完。因为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剧本里有雨中的戏份，要趁着天还没有彻底转冷，尽早把这一段解决。
外景地在距离东京市区很远的地方，这次织田骑不了他的摩托车了，中岛开车把他送到外景地去，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唯有车载音响里音量正好的蓝调摇滚，不至于让车内的气氛凝滞。
到了剧组定好的宾馆，中岛把车停在楼下，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听不到车轮的声音，只有鸟叫和树叶疏疏的响动，四处都是山林。剧本中，这里是少年A和那个中年人进行犯罪演练，也是犯案后销毁三亿元的地方。按照计划，织田要在这里呆四天。
中岛在宾馆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把大旅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阳台上抽烟的织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虽然我有点啰嗦，你可能会嫌我烦......但是，如果戏拍得顺利的话，要记得好好睡觉啊。”
穿着黑毛衣的背影一动不动，中岛的心沉了沉，却打起精神说道：“好了，我要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回去还要开两个小时，明天还要跟立川的节目……”
说着，他拎起了自己的包，打算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徒增无用的困扰，织田却忽然走了进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裕翔。”
“嗯？”中岛回过头，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而他似乎也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困扰似的，微微皱起了眉。“那个，之前是我没有说清楚，我不让你跟着我，并不是因为你会打扰到我。”
中岛点了一下头，用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是因为，你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幸福，在一起的这一年，每天都是。”
“但是，如果我要演少年A的话，是不能有这种感觉的，这是一个悲剧性的角色，而且这一部剧很重要，我一定要演好，所以我才让你住在自己家里......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在干扰我。”
中岛后知后觉这或许能归为一次告白，反应过来之后，他轻轻的抿起了嘴，眼中浮上了淡淡地笑意，之前的忧虑就仿佛一个无足轻重的气泡，轻而易举的被戳破了。
“我知道了。”中岛丢下包，很轻的抱了织田一下，他有千言万语涌在心口，却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今晚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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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