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裕】Born To Make History 76
*织田裕二x中岛裕翔
*乐队主唱x经纪人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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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冬日渐凉，白桦树葱郁的绿荫下，来弥捧着热乎乎的章鱼烧吃了一口，他拎着奶茶，眼光在中岛和织田之间打量了一下——中岛已经向他介绍过了，这是自己的同事。
说到同事，那应该就是哥哥带的艺人了吧。来弥又看了一眼第一次见面的织田，他坐在路边栏杆上和中岛说话。他不像上班族那样穿西装，而是套着随意的牛仔裤和夹克外套，冷酷的脸看上去有点不好接近，但是淡淡地笑起来的时候，又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这里距学校不远，裹着厚厚的围巾也要把制服裙卷到膝盖以上露出大腿的少女们，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都不免要多往这边看几眼。
哥哥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受这种注目礼。来弥舔了一下嘴边的酱汁，眼光从织田的肩膀上掠过。如果只是普通同事的话，是不会在下班后和哥哥一起来他的学校的，他们应该关系很好才对。来弥有一点好奇，但因为礼貌的关系，他探究的目光都是偷偷摸摸、怀着好意的。
“我都说了那家的章鱼烧很好吃了，”中岛正在向织田炫耀自己英明的决策，“开车路过决定下去买真是太好了。”
织田点了一下头，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还没摸到打火机，中岛就用眼神制止了他，“你在想什么？这可是学校附近。”
“好吧。”织田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发现来弥正看着自己，冲他笑了一下，“看到了吗？你哥哥天天管我，烦死了。”
来弥吃掉了最后一个章鱼烧，也笑了起来。
他拿出作为礼物收到的相机琢磨了一阵，在中岛简单的教给他使用方法之后，举起了相机，“让我拍一张照片吧？”
“诶？拍我吗？”中岛愣了一下。
“嗯，”来弥抿了一下嘴，“妈妈很久没看见你了。”
中岛眨了一下眼睛，眼底的落寞片刻就溜走了，他打起精神，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露出了微笑，“那么，就靠着这棵树拍吧。”
来弥举起相机按了好几下快门，他看到站在镜头外的织田，突发奇想，“织田先生也一起拍一张吧，是很照顾哥哥的同事不是吗，知道哥哥在外面交到朋友了的话，可以让妈妈放心一些吧？”
中岛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他看着织田，为难的咬了一下嘴唇，“这个……”
织田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我不喜欢拍照，天天在摄影棚里拍，早就拍得不耐烦了，饶了我吧。”
“哦......”来弥点了一下头，织田走到了他身边。
“来，让我看看你拍了什么？”织田一把搭上了他的肩膀，凑到了相机前，“嗯，还不错……不过你还要加油哦，你哥哥比这张照片里帅多了。”
中岛和来弥在街边的长凳上聊了一会儿，关于学校里的趣事，工作上的事之类的，织田坐在旁边识趣的一言不发，听他们说话，直到中岛看到了手表上的时间，他对来弥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他把相机放进来弥的双肩包，仔细的拉好拉链，“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回家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来弥点了点头，他拎起书包，向哥哥道别之后，又忽然回觉中岛口中所说的‘我们’似乎有不一样的意味，回头看了一眼。
中岛开来的车就停在路边，他从一旁栏杆的开口处绕过去，织田却是直接从栏杆上跨过去的，他不守交通规则被中岛抓了现行，肩膀被打了一下，他们之间和普通的好朋友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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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新说三亿元事件》终于播出，中岛这次没有全程跟拍，他就像看一部全新的电视剧那样蹲守在电视前，还设置好了录播，织田和他坐在一起看。
一开始，织田每出现在镜头里，中岛就会抱紧怀中的抱枕，因为这部sp所有的镜头都非常棒，发掘出了他喜欢的人在镜头下最有魅力的一面，而等到他完全看进去之后，就没有余力走神了。
几十分钟之后，进了一段广告，中岛整个人的状态很复杂，他既因为织田演得太好感到兴奋，又被他的演技带进了那个氛围里，表情乖乖的有些难过。织田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而影片的最后，少年A与父亲对峙，喝下毒药死在房间里，警察却在抽屉中找到了一张照片——在少年A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被父亲抱着坐在警用摩托上的照片。
少年A一直把这张照片好好的保留着。他或许曾多次抚摸过它，缅怀，眷恋或是痛恨，但一直留着它。
中岛被这一幕震动了一下，随后，织田的声音念出了少年A的遗书，配上了六十年代社会坏境和案件调查的记录片，直到片尾，演员表打上了银幕，织田裕二那几个字出现在眼前，中岛的目光轻轻的落在了织田脸上。
他明白了织田为什么会带着那种状态去拍少年A，他把一个孤绝痛苦的灵魂揉进了自己的身体，短暂的经历了一段他的人生。
织田勾起唇笑了一下，他揽着中岛的脑袋按在肩膀上揉了一会儿，直到把他软蓬蓬的头发揉乱，中岛爬起来亲了他一下。
缓过来之后，中岛一个鲤鱼打挺摸出电脑搜索起了《三亿元事件》的舆论评价。有不少因为《柜子》对织田的演技起了兴趣的歌迷这次也衷实的守在了电视前面，好评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宣传的推特。
虽然有一部分在啊啊啊啊尖叫嗑颜——为什么织田连剃了个寸头都能那么好看？在这条评论下面有人表示你们真是见识浅陋，因为织田就连飞机头都好看。还有一部分在为剧情痛哭，咬着手帕滚键盘说少年A真是太可怜了。
但也有不少写出了认真的评论，他们去查了原本的案件，结合织田在镜头前出乎意料的表现和剧情的进展，写了几百字的小作文影评，还给织田的演技打出了高分评价：「他几乎已经完全是一个演员了。」
中岛把这几条给织田看，织田咬着一根烟缓缓的靠在沙发上，有点欠揍的斜睨着中岛，“这次是我自己抢到的工作，看到了吗？我本来就不用靠别人。”
他把‘别人’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中岛笑着皱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织田不说话，转过头轻哼了一声，语气中颇有几分得意的味道。
而在Deps的官推之外，也有不少人在Fuji电视台今日的节目单下询问，今晚的这个演员究竟是谁？
中岛的安利之魂熊熊燃起，他切了几个小号，贴上了UNO那张颇有攻击力的海报和油管的视频链接，忙得不亦乐乎，织田看着他满头冒小花的背影，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发了张图给他。
中岛一点开图片就愣住了，图片里是拍摄的片场改装过的酒吧大门，是剧中少年A遇见那个中年人的酒吧，酒吧的招牌是用橘色和粉红色的霓虹灯管做成的，花体英文不太好辨认，电影里看不清，但这张图里织田换了一个角度拍，看上去十分眼熟，仔细分辨之后，中岛读了出来，“Apricort......？”
他惊讶得抬起头，“这是……”
这部剧里的酒吧，竟然和他找到Deps的那家酒吧同名。
“我当时也觉得很惊讶，所以拍下来了。好像是警察的搜查报告里说的，‘少年A和他的犯罪团伙们总是聚集在一家名叫杏的酒吧’，然后剧里就改成了英文，但是当时我状态不好，忘了发给你。”
不管是命中注定也好，阴差阳错也好，他最认真去演的剧，和让他人生彻底改变的酒吧是同名，着实是玄妙又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就好像就注定了这是属于他的故事。
织田去冰箱里拿了瓶啤酒，隔空抛给中岛一罐汽水，“拿来发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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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第二天织田跟着中岛去了公司，来到营业部，他受到了热烈欢迎，森田让他回头看，分区用的磨砂玻璃墙上贴着他UNO的广告海报，贴了好几个版本，还有电影的海报，依次排开，织田看不下去，捂住了脸，中岛倒是很兴奋，他偷偷问森田还有没有多的，他也想要。
“你要把海报贴在我家吗？”织田难以接受，强烈抗议。之后他回觉自己说错了话，还好中岛面不改色，“当然是......贴我家里。”
森田没听出他们话里的玄机，他从办公桌下找到几张新的给了中岛，又一把握住织田的手，用力的嘱咐道：“你一定要越来越红啊！”
中岛在一旁笑得小白牙闪闪发光，他干脆丢织田一个人去应付办公室里的同事，打开电脑发了新的抽奖推，请大家转发或评论《新说三亿元事件》的观后感，抽五个人送照片和海报。
照片是现拍的，中岛趁织田的头发只长长了一点点，拉着他去空着的休息室拍了几张。他关掉了所有的灯，拉拢窗帘，让小野桑举着台灯，冷而硬的灯光直射织田的脸，简易的营造出审讯室里的氛围，按下快门，留下了少年A的浮光片影。
到了下午，收视率出来了，织田扛住了第一次sp单主演的责任，数字甚至比想象中更好看，关于这部作品的讨论也持续发酵，有人专门开了贴，开展了关于织田演技的讨论，还截出了《湘南暴走族》的片段做惨烈对比，这篇讨论贴的名字也很让织田感到羞耻——是什么让一个乐队主唱脱胎换骨？
中岛看得很开心，他看到别人夸织田就开心，他非要拖着织田一起看，织田捂着脸悔恨不已，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如果他早点觉醒，拍湘南的时候再多用一点心，也不至于会有今天。
“你果然有当演员的天赋……”中岛眯着眼，单手支着下颔，滑动了一下鼠标。
“什么啊……”屏幕上的褒奖和尖叫的拟声词从他的眼前滑过，织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中岛觉得他耳朵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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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仅是演员，还是歌手……”来弥在手机上搜了一下Deps的官推，顺着链接点了几个进去，了解了一下哥哥的同事。中岛家祖传善良傻白甜，来弥看到新评论下一溜的夸奖，虽然不是夸中岛，也不是夸他，但他想到这是在夸和哥哥关系好的同事，还是觉得有点高兴。
之前中岛就说过让他记得看《三亿元》，但因为那天不是休息日，他不能在楼下看电视看到那么晚，就只好先录下来，等到今天再看。
洗完澡后，来弥吹干净头发，准备好零食和饮料，在沙发上调出了Fuji台。
快要看完的时候，由美子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她去厨房倒了杯酸奶，看到来弥坐在客厅里，也给他准备了一杯。
她端着酸奶走过去，脸上挂着的笑容在看到电视上晃过的镜头时僵硬了，她用力放下杯子，抓起遥控关掉了电视。
电视里正放到少年A喝下毒药的那一段，刚好是情绪爆发的顶峰，来弥百分之百的专注，他连开了封的零食都忘了吃，眼前的画面忽然漆黑一片，电视里映出自己和沙发后面的由美子。
“妈妈？”来弥猛的回过头，看着由美子手上的遥控器发愣，“这是最后了！最重要的部分了！”
他感到莫名其妙，妈妈过去从来不会这么做的，但除此之外，由美子苍白的脸色又让他有些担忧，他放低了声音，“这是哥哥让我看的，您不想知道他现在的工作吗？还有，这是哥哥事务所的艺人演的，明明这么好看……”
“不早了。”话还未说完，由美子就打断了他，她好像又恢复了往常温柔的样子，可来弥分明听到了她很轻很轻的叹气声，他因而乖乖的闭上了嘴。
由美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快上去睡觉吧。”说完，就一个人回卧室去了。
来弥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奈又孤独的情绪环绕在自己的母亲身边，等由美子回房间后，他重新打开了电视，小心的调小了音量，看完了少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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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看完了吗？觉得很棒？”在织田家里自制水果酸奶的中岛把手机放在干燥的地方，开了免提，切起了新鲜的圣女果，砧板上吧嗒吧嗒的声音富有鲜明的节奏感，就和他的心情一样愉快，他听到来弥说想要两张签名的时候，笑出了声。
“没有那个必要啦，要签名什么的……你说见织田的话，我下次来和你见面的时候就带上他好了。”
织田脑袋上顶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中岛给他比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他闭着嘴遛进厨房，听来弥夸了自己一会儿，吃了颗圣女果就走了。
轻松愉快的聊了一会儿，中岛洗了洗手，问道：“最近怎么样？”
听上去像是随口一问，但来弥知道中岛说的是爸爸妈妈。他握着电话，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他听，而是用一种很轻快的语调笑着说道：“我把哥哥的照片给妈妈看了，她说你穿西装看上去真像卖保险的——不过，是整个东京最帅的保险业务员。”
“哈？”中岛夸张的冒出了一声，随即就欢快的笑起来，“不过说的也是，我有在天天喝美容酸奶嘛，最帅的保险业务员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织田在沙发上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一声被来弥听到了，“哥哥家里还有别人在吗？”
中岛瞪了他一眼，织田跑进了房间，中岛立刻打开了水龙头和抽风机制造出噪音，“没有啦......你听错了，刚才是柜子的声音。”
“哦......是吗？”
“嗯，是柜子，”中岛把电话换到左手背过身靠在了水池边，“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怎么又一个让我去睡觉的......”来弥抱着手机自言自语。
“嗯？”
“不…没什么，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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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了？”中岛进房间后，织田坐在床沿，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被听到了怎么办！”中岛跨过他的腿，去衣柜里拿明天要穿的衬衣。
织田不以为然，“被听到怎么了吗？来弥这么大了，可以慢慢的接受一些事情了。”
“你也知道是慢慢的接受，”中岛把衬衣挂上衣架，打开了挂烫机，“不过，来弥认同你的演技了，我很开心……至少他对你是有好感的。”
中岛手上的熨斗喷出了大量的蒸汽，白色的水雾围绕着他，织田看着他在一件衬衣边转来转去，忽然说道：“我最近有点好像喜欢上演戏了。”
“诶？”中岛回过头，惊讶的看着他，织田脸上的表情却很坦诚，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有多么不情愿，他原本以为织田至少在口头上会再抵抗一阵的。
“虽然一开始是你让我去演的，但是我好像找到点感觉了。”
中岛赶紧关掉了突突喷着烟雾的熨斗，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一个人揣摩不同人的心理，体验很多人的人生，把自己变成别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或者就像少年A这样，真实的、具有社会现实意义的作品，如果还能碰到的话，我很想演。”
喜欢。想要。对一个充满热情的创造者来说，本能意志的欲望一旦挥发出来，就会如同把化学物质投到水里，放出大量的光和热。
中岛靠在桌边，“其实......最近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是Fuji电视台的连续剧，演员还没定下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织田盯着他，两眼放光。
“这部剧的编剧是第一次独立承担剧本，已经定下的演员状况也都和你差不多，可能会是个冷门，但主演角色还是有几个事务所在抢，而且……主要是，角色和你本身的性格差距很大，你想要吗？”
“我想演。”织田不假思索的说道。
而只要是他喜欢，他想做的事情，他都会为他办到。
中岛点了点头，拿起熨斗，就像挥舞着一个小小的旗帜，“我会帮你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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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说三亿元事件》其实是织田22岁时演的，还很年轻，后来这部还拿了银河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