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A牌鲨鱼断头台

事件は会議室で起きてるんじゃない!
現場で起きてんだ!

【双裕】Born To Make History 71

*织田裕二x中岛裕翔

*乐队主唱x经纪人AU

其实本来昨天更的,我刷微博吓忘记了(但是心情再差,文也不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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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最近跟着《湘南暴走族》的电影宣传,到处路演,织田的心情不太好,没空的时候就在车上抽烟,好不容易这天有空,他骑着摩托车去都快落灰的排练室,弹了一下午阿明留在那的电子琴。


在他终于把一首英格兰传统民谣弹得得心应手的时候,手机响了。


忽然被打断,他有点不乐意,但那个电话孜孜不倦,他只好离开琴凳,从包里拿起了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但看上去又有点熟悉,他犹豫良久,还是接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在织田以为这是个骚扰电话打算挂掉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中岛的声音。


“这都多久了,你竟然还不记得公司的号码?”中岛的声音听上去兴致很高,那边键盘噼里啪啦的响,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快点回来,有事情找你!”


“用手机打不就好了吗...…”织田挂掉电话,磨磨蹭蹭的给电子琴盖上防水布,检查了一遍,锁上了排练室的门。


回到公司时,刚一进门就看到中岛站在角落里,打印机里不停的飘出纸张,上面印满了文字。


“这是什么?”织田走过去,拿起了一张,看到上面写着‘警方推断团伙作案,但案件管理官坚信主犯只有一人’。


“别弄乱了。”中岛从他手里抢走纸张排好,“新角色的相关资料,电视台只给了薄薄的几张纸,我觉得有点不够,还好是真实事件改编,所以我查了一下,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


中岛指了一下他的办公桌,以免织田在这边搞破坏,“初版剧本在那边,你先过去看看。”


织田走过去拎起了一本夹在文件夹里的薄剧本,读出了封面的标题,“新说三亿元事件……”


三亿日元抢劫案,发生于1968年12月的东京都府中市,是日本迄今为止被盗金额最大的案件。嫌疑人犯罪手法巧妙,在犯罪现场留下诸多物品,经调查过后却一无所获。甚至,在超过追诉时效之后,警方曾两次重新开展搜查,被列为嫌疑人的有数万人之多,如此兴师动众,犯人却至今仍未逮捕,被视为完美犯罪,也是日本历史上最神秘的案件之一。


哪怕不是警察,也多多少少从新闻里看到过这个案例,没想到这次会接触到它的剧本,这稍微调起了一点他的兴趣,织田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继续看了下去。


当时正值年终,一辆装载三亿日元的运钞车由日本信托银行出发,开往东芝电器府中工厂。嫌疑人用一辆自己改装而成的警用白摩托,假扮成警察,截停了运钞车,谎称刚接到通知说日本信托银行行长的家被人放了炸弹,接到了恐吓信,这辆车也要检查。运钞车上的员工不疑有他,纷纷下车,嫌疑人爬上运钞车后引燃身上的烟雾弹,借此疏散了银行的员工,然后自己驾车运钞车扬长而去。察觉不对头的员工急忙报警,可此时正是年终特别警戒的头一天,都内警力分布在市内各大场所,反应不及时,等到封锁路线搜查展开时,嫌疑人已带着三亿元换了其他准备好的普通车辆,三亿元至此杳无音讯。而直到今天,那三亿元也没有在市场上流通。


这次的剧本以这桩案件为背景展开,将着落点放到了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少年A身上。


少年A,犯案时尚未成年,是个未成年犯罪团伙的头领,住在府中市,曾有诸多翘车和偷窃的案底,同时也是警察的儿子,熟悉警用摩托,又在案发六天后用氰化钾在家中自杀,无数指向他的线索因他的死亡就此中断,也使案件愈加扑朔迷离。


剧本假设真正的犯人就是少年A,根据警方当年留下的资料,推断了少年A的犯罪心理及犯案后六天的行踪,以此为基础创作了剧本。


织田翻了几页之后,又阖上,仿佛想到了什么,却用随意的口吻问道:“又是TBS?”


中岛订好厚厚一叠资料,“是FUJI电视台的冬季sp,那边的制作人说,看了《柜子》之后,想让你参加试镜,这个工作是需要竞争的。”


“FUJI电视台?试镜?”织田表情一变,一下子变得无比投入,他重新翻开剧本,椅子滑到窗边认真的读了起来。


初版的剧本写得很简略,只是把故事的梗概大致的交代清楚,剧情和时间线基本上与真实案件相符,但在挖掘少年A的犯罪心理上,将内容上充实了许多。


民众对这类未伤害到他人,却将警察耍得团团转的犯人,甚至会产生推崇的心理,把嫌疑人当做英雄,因为他们挑战了国家权力。而这份剧本却给犯下大案的少年A附上了悲情色彩。


日本到现在也到处都是父权社会的影子,更不用说案件发生的六十年代,战后社会矛盾尖锐,环境混乱,学生运动频发,档案记录全靠人力,警察拥有太多特权,诸多的因素导致了悲剧的结果,在现在看来绝对够得上虐待罪的量刑标准,却因为那个年代不完善的法律制度和不健全的道德观念站住了脚。


少年A的父亲是警察,却也是家庭内暴力行为的实施者。在少年A成长的过程中,做错了第一件事的时候,父亲没有选择教育他,而是粗暴的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家庭中的母亲是温柔的,但却懦弱,她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叛逆期的少年为了让身为警察的父亲难堪,便堂而皇之的闹事,偷窃,等着被警察逮捕。而他每次被逮捕,父亲都会利用自己的权力四处求人,将他从警察局里带出来,回家后,又把他关在家里打到伤痕累累。


这就像把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关进了一个牢笼,用自己的权力一次次让他逃过应有的惩处,但也随心所欲的用最错误的方式毁掉了他。


可父亲的所作所为又让人觉得悲哀,因为认知与生活的贫乏,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教育自己的孩子,家里刚买的房子还有数不清的贷款要还,他在警队里的处境又因为有一个四处作案的孩子尴尬不已,一家人的生计捉襟见肘,他的所作所为令人憎恨,又让人觉得悲哀。


在极端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性格阴晴不定,叛逆而又疯狂,他孤独寂寞,却又浑身是刺,仿佛席卷在一团阴鸷的漩涡里随波逐流,所作所为的一切,早就脱离了常理。


在少年A十九岁的时候,他和一个成年人Z在酒吧相遇,被Z带回了家,少年A几乎没有正常的和人相处过,也没有被人关心过,忽然可以住在不会被施加暴力的房子里,还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便把Z当做了能够依靠的大人,但Z也只是看中了他身上疯狂的因子,少年A就仿佛是在玩乐一般,在Z的怂恿下策划了三亿元的惊天大案,借此报复父亲。


而案发后,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少年A,几天后,少年A回到家中,父亲为了保全警察的颜面,拿出氯化钾约好二人一起自杀,却只有少年A喝下了毒药。


故事到此结束,后来警方的一片混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本剧本织田看到了很晚,回到家后,中岛也坐在沙发上,和他一起看了一遍。这是他的习惯,他会尽力参与到织田的工作之中,有时候,还会讨论剧情,说一说自己的感受。


但这次,客厅里一片寂静,看到最后,中岛合上剧本,心里仿佛压着沉重的乌云,抬起头,织田手里拿着那份厚厚的案件资料,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很久都没有翻动一下。


“怎么了?”中岛轻声问道。


“没什么。”织田很快回过神,他神色如常的拿起笔,在自己的剧本上写了一排批注。


中岛看着他,想了想,像往常讨论剧情一样问道:“你觉得,如果你是少年A,会不会后悔?”


织田沉默良久,摇了摇头,他说不清自己摇头是想说不会,还是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少年A应该不会做这种多余的假设,因为一切早就没有意义了。”


中岛捏紧了纸张,他离这样的环境太远了,做不到设身处地的考虑,而织田早就和家庭分割,又在纷乱的环境里生活了许久,或许能体会到更多类似的感受。


他试探性的问道:“加上资料之后,你有什么感觉吗?”


“我觉得……少年A的感情很复杂,他虽然是在报复,却不像是单纯的恨。我看剧本的时候就有这个感觉,而且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几岁,刚好是各方面最容易出问题的时候,他或许……”


织田想了半天,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干脆把资料给他看,中间有两行,被织田画了红圈。


「被盗车辆中遗留有耳环,这并非车主的物品,而是嫌疑人留下的,因此警方怀疑嫌疑人中有女人或是同性恋者。」


「Z后来在警方的供词中称自己案发前一个月才和少年A认识,但在他家中发现了夏天二人旅行时留下的合影。」


中岛忽然明白了过来,依赖和忽如其来的感情填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展成病态的牵扯,“和那个成年人吗?”


织田拿着资料,大胆的推断道,“十九岁,有那么多案底,敢和警察闹事,应该已经有能力还手了,但剧本里没有写这一点,就是说,直到他十九岁,都是单方面的挨父亲的打……他恨自己的父亲,但也做不到痛快的决裂,他还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在心理上,少年A可能还只是个执着于父亲的小孩子罢了。”


所以少年A将对父亲的近乎绝望的期望全都投射到了把自己带回家的成年人身上,和他一起做的每一件违反法律的事情,既像是报复,也像是宣泄,他把一切都搞得天翻地覆,而他真正呐喊的声音,却没有被任何人听到。


过了一会儿,中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有过这种体验吗?以前,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什么的……”


织田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不管我,从小到大,我经常不知道他在哪,我小时候在外面和别人打架之后回到家里,连个骂我的人都没有。”


中岛紧抿着嘴唇看着他,眼神里的光芒落了下去,织田知道他又开始感情充沛了,赶紧笑着推了他一下,“干嘛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想被人管,刚好不是吗。你现在天天管着我,我都快烦死了。”


中岛的忧郁憋了回去,撇着嘴打了他一下。


“试镜是什么时候?”织田忽然问道。


“一周后。”


“一周后?”织田看着剧本和资料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说道,“这一周内,你去跟他们的工作,留我一个人在家吧。”


中岛知道他或许又要像拍《柜子》时一样做些奇奇怪怪的练习了,他点点头,“嗯,我下班后再过来。”


织田却摇头道:“你回自己家住。”


中岛愣了愣,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道,“那,我吃了晚餐之后就回去……”


“不用,留我一个人在家。”


听了他的话,中岛愣了一下,他知道织田只要一专注就会不管不顾,但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而且,他自从拿到这里的钥匙,就随心所欲的拥有了领事权,还从未被这样拒绝过。


中岛迟疑道:“那,你每天在家看剧本,不需要我照顾你吗?我可以帮你做做晚饭什么的……”


织田果断的摆了摆手,不经意的说道:“没关系,我在认识你之前不就是一个人住吗……”


说完后,他自己也愣住了,起床之后冷清的客厅,装不满的衣柜,干净得仿佛从来没用过的厨房和空荡荡的冰箱,在和中岛相遇之前,明明已经伴随了他许久,忽然说起,却久远得仿佛是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


中岛张了张嘴,看着他,还打算再挣扎一下,织田却捏紧了剧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剧本,“这个角色,我一定会拿到。”


他看着他果决的眼神,中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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